骷髅会的秘密:美国权力的隐秘通道

骷髅会的秘密:美国权力的隐秘通道

经验文章nimo972025-02-21 13:05:2114A+A-

骷髅会传奇

19世纪30年代初,一位名叫威廉·拉塞尔的耶鲁大学生—后来作为成绩最优秀的学生代表耶鲁1833级毕业生致告别辞—前往德国游学一年。拉塞尔出身于一个极为富有的家庭,他的家族操纵着19世纪美国最声名狼藉的商业机构之一—拉塞尔公司,一个鸦片王国。后来拉塞尔曾经出任康涅狄格州议员、康涅狄格州国民警卫队将军,并且在纽黑文成立了商业学院。

在德国的时候,拉塞尔结识了德国一个地下社团的领导人,与其交上了朋友。这个社团以骷髅图形作为自己的标志,是18世纪臭名昭著的光照派的一个邪恶分支。很快,拉塞尔就迷上了这个组织。当拉塞尔回到美国后,他发现当时美国国内存在着强烈的反共济会气氛,以致他深爱的菲贝卡协会已经被轻易地剥夺了其秘密特征。他感到十分愤怒,于是召集了班上一群最有才华的学生(其中包括阿方索·塔夫脱,此人后来历任陆军部长、司法部长、驻奥地利公使、驻俄罗斯大使,其子就是后来出任美国总统的威廉·霍华德·塔夫脱),出于报复的心理,成立了美国有史以来最有势力的秘密社团。

▲阿方索·塔夫脱

这些人给自己的组织起名为“死神兄弟会”,或者说一个更俚俗的名称—骷髅会。他们采用了数字命理符号“322”作为标志,“32”代表协会成立的年份1832年,“2”代表他们是德国社团的第二个分支机构。他们崇拜女神优罗嘉,赞美海盗行径,秘密地策划统治全世界的阴谋。

时光飞逝,骷髅会的触角已经伸到了美国社会的每一个角落。这个小小的协会已经建立起一个关系网络,这个网络曾经将3名协会成员推举到世界上最有权力的政治职位上。协会的影响力有增无减,正如一位历史学家警告的那样,这个秘密社团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国际性的黑手党……逍遥于法律之外,几乎不为人所知”。该社团致力于创建一种国际新秩序,这种秩序限制个人自由,将最终的权力完全集中在少数显赫富有的信徒家族手中。在此过程中,骷髅会已经成功地渗透到几乎美国每一家大型研究机构、政策制定部门、金融企业、媒体和政府机关。实际上,多年以来,骷髅会一直在操纵着美国。

骷髅会培养人才的办法是从耶鲁大学的大三学生中挑选未来的会员,而耶鲁大学也正是以其奇怪的、哥特式的精英优越论和固执地坚持传统而出名。协会严格地筛选候选人,过去曾一度偏爱新教徒,现在则喜欢白人天主教徒,特别青睐东海岸那些富有的骷髅会成员的子女。大约有20多个这个国家最显赫的家族一直在控制着骷髅会,其中包括布什(Bush)、邦迪(Bundy)、哈里曼(Harriman)、洛德(Lord)、菲尔普斯(Phelps)、洛克菲勒、塔夫脱和惠特尼家族。协会鼓励这些家族彼此通婚,以便巩固自己的势力。事实上,骷髅会逼迫成员坦白自己的全部性爱史,这样一来,协会作为优生学的狂热信徒,可以判断一名新成员是否适合加入强大的骷髅王朝的血统。有叛逆精神的人不能加入骷髅会,此外,如果一个人的背景显示出他不会为了组织的利益作出个人牺牲,他同样不会被接受。

▲ 1947年骷髅会入会成员合影 ,左六是小布什

协会有一个被称为“墓地”的活动场所,它位于纽黑文的一个黑暗、无窗户的地窖,其屋顶充当协会私人直升机的停机坪。一旦新加入者被允许进入“墓地”,他们被要求发誓保持沉默,并且被告知他们永远不得承认自己是协会的成员。入会仪式包括仪式类型的心理训练,新成员在泥浆中摔跤,并且被殴打—仪式的这个阶段象征着他们已经从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逝世”。然后他们赤身裸体地躺在棺材中手淫,向协会坦白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性隐秘。在这种类似于洗脑的仪式结束后,社团的其他成员授给这些新成员长袍,象征着他们的新身份和具有了更远大的人生目标。协会给新成员选定一个新名字,代表他的重生和作为兄弟会成员再次受洗礼。正是在入会仪式上,协会向新成员介绍存放在“墓地”中的艺术品,其中包括一些纳粹纪念品,如一套希特勒的银器及几十具骷髅,各种用做装饰的物品:棺木、骨骼以及内脏。然后协会还介绍他们认识“墓地”里唯一的长期住户—“骷髅会娼妓”,这个人的职责是帮助确保骷髅会会员离开“墓地”的时候比他们进来的时候更加成熟。

骷髅会会员必须向协会交付一些供奉—他们经常会受到讹诈的威胁,以迫使他们保持忠心,但是他们也会获得荣誉和奖励的补偿,包括1.5万美元的毕业礼物,此外,结婚时还可以得到一个有钟摆的落地大座钟作为结婚礼物。尽管他们必须按照自己的财产价值向协会缴纳什一税,但每一位协会成员都可以享受终生财政担保;通过这种办法,骷髅会可以确保没有哪一位会员会觉得有必要以出卖协会秘密谋生。这个办法很奏效:至今为止还没有谁公开地透露自己的骷髅会会员身份。许多控制在协会成员手中的投资银行和律师事务所自动向骷髅会会员提供工作机会,此外协会成员还享有前往骷髅岛的特权,该岛是一个为百万富翁修建的度假场所,绿化很好,岛上建有一座豪华的宅第,还有一群供会员支配的女子。

这个小团体的影响起源于耶鲁,在那里,骷髅会的成员挪用了大学的资金供自己使用,致使这所学校几乎落到赤贫的状态。拉塞尔信托联合会是骷髅会的企业外壳,接受耶鲁大学几乎所有的房地产以及康涅狄格州大部分土地的信任管理业务。骷髅会也控制了耶鲁大学的各级出版机构,这样一来学生们就无法公开讨论该协会。1873年,耶鲁大学唯一反对该协会的出版物在短暂的存在期间这样写道:“年复一年,致命的邪恶势力正在扩张。”

骷髅会会员在耶鲁“墓地”度过的头一年,会被灌输对协会毫不动摇的忠诚的信念。据说有一些会员把骷髅别针刺进自己的皮肤,这样可以保证在游泳或洗澡的时候别针也不会脱落。兄弟会员(学生成员的称号)很快就懂得对协会的忠诚比家庭、友谊、国家和上帝等一切其他事情都更重要。他们被教导说,一旦他们走出校门,进入社会,协会就期望他们登上显赫的位置,这样他们可以进一步提高协会的地位,并且帮助其他协会成员提高地位。

▲ 骷髅会秘聚会的场所

这个目的促使一些骷髅会会员在许多领域达到了顶尖层次,正如一位历史学家所观察到的:“任何时候,这个协会可以号召自己在美国社会任何领域的成员去做必须完成的事情。”有几位骷髅会会员担任过参议员、众议员、最高法院大法官以及内阁官员。中央情报局有一个专门负责骷髅会事务的机构,该机构利用骷髅会作为中情局的招聘基地,因为骷髅会会员更擅长保守秘密。骷髅会会员控制着J·P·摩根、摩根士丹利添惠(Morgan Stanley Dean Witter)以及布朗兄弟哈里曼(Brown Brothers Harriman)这样的金融机构,在这些机构中,曾经一度有超过1/3的合伙人都是骷髅会会员。通过这些企业,骷髅会曾经向希特勒提供过支持,因为当时协会拥护纳粹主义—现在他们信奉新纳粹主义。至少有一打骷髅会会员曾经和美联储有关,包括纽约美联储首任主席。骷髅会会员还控制着洛克菲勒、卡内基和福特家族的财富。

骷髅会还采取了一些手段控制美国的媒体。它的两位成员成立了后来代理《纽约时报》法律事务的律师事务所。出版《时代周刊》和《新闻周刊》的计划,就是在骷髅会的“墓地”里酝酿出来的。该协会控制着法劳·斯特劳斯和吉罗(Farrar, Straus & Giroux)等出版社。19世纪80年代,骷髅会创建了美国历史协会、美国心理协会以及美国经济协会,目的是骷髅会可以确保历史将按照自己的观点记录下来并宣扬其目标。然后,骷髅会会安排自己的成员担任这些协会的主席。

在协会的授意下,骷髅会会员研制并投下了原子弹,策划了猪湾(Bay of Pigs)入侵行动。骷髅会会员和“水门事件”以及肯尼迪总统被刺事件均有联系,他们控制着外交关系委员会和日美欧三极委员会,这样他们就可以推行自己的政治纲领。政府官员中的那些骷髅会会员利用数字“322”作为高度机密的外交任务的代号。骷髅会歧视少数民族,极力鼓吹奴隶制,实际上耶鲁大学12个提供住宿的学院中有8个是以奴隶主的名字命名的,而没有一个与废奴主义者有关。骷髅会提倡排斥女性的做法:20世纪90年代以前,该协会不吸收女性会员,因为骷髅会会员不相信女性能胜任骷髅会的事务,而且声称他们担心会员聚会时会发生强暴事件。骷髅会还倡导盗墓行为:在“墓地”的深处收藏着印第安阿帕奇(Apache)族酋长杰罗尼莫、潘乔·维拉(Pancho Villa)和前任校长马丁·范布伦(Martin van Buren)的头盖骨。

▲ 骷髅会会标

最后,骷髅会采取了一些措施,确保外界无法掌握骷髅会的秘密,如同摊开的手指无法握住掌中的沙粒一样。一位名叫罗恩·罗森鲍姆的记者在20世纪70年代曾经就骷髅会写过一篇很长但是内容比较肤浅的文章,他声称那位向其透露秘密的内部人员警告他说,他们之间不要接触得太过频繁。

在讨论到骷髅会仪式中的拜火教内容(Mithraic)时,对方问我:“你在哪一家银行开的活期账户?”

我说了那家银行的名称。

“啊哈,”对方说,“那家银行的董事会有3名成员是我们协会的。你已经不能再获得信用额度了。他们会监听你的电话,他们会……”

……那位透露秘密的内部人员接着说:“我们的会友仍然很关心协会。请严肃些,他们不喜欢人们窥探协会的秘密。协会的势力非常强大,在这个国家的任何一级掌权阶层都有他们的人。你看,刺探骷髅会的秘密就好像调查黑手党一样。”

20世纪80年代,一位叫做史蒂夫的男子和某些出版机构签订合同,打算撰写两本关于骷髅会的书,他依据的资料是一些从骷髅“墓地”获得的文件和照片。骷髅会获知了这个消息后,一些协会成员闯入了他的寓所,盗走了这些文件资料,并不断骚扰他,吓得他躲了起来。直到今天,他还在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他的书也没有完成。环球制片公司2000年推出的恐怖片《骷髅会》(The Skulls),描述了一个雄心勃勃的新闻记者,他正在为《纽约时报》撰写一篇关于骷髅会的报道。当他潜入“墓地”的时候,骷髅会会员杀害了他。真正的骷髅会“墓地”中陈列着一只玻璃盒子,里面是一把带血的刀。据说曾经有某位骷髅会会员窃取了协会文件,并且威胁其他会员说,如果他们不支付一定数额的钱就公开协会的秘密,其他会员当时就是用这把刀干掉他的。

▲ 电影《骷髅会》(中文译名《圣堂风云》)剧照

令人吃惊的是,在21世纪的美国,甚至还有这么多人仍然相信一个小小的大学社团能对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施加如此巨大的影响。在人们的传说中,这个组织的势力几乎和《辛普森一家》(The Simpsons)中描述的搞笑的秘密组织刻石者协会一样无孔不入。刻石者协会主题歌中的歌词有:

是谁控制着英国王室?是谁保留了公制?

是我们!我们……

是谁抵制着电动汽车?是谁让史蒂夫·加顿伯格(Steve Guttenberg)成了明星?

是我们!我们!

骷髅会,特别是在最近几年,已经成功地对流行文化和政治领域进行了渗透。1992年竞选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提名时,帕特·布坎南(Pat Buchanan)指责老布什总统在竞选“骷髅会的总统”。1993年,当杰布·布什竞选佛罗里达州州长一职时,他的一位选民这样问他:“你和骷髅会熟悉吗?”当杰布回答“是的,我听说过这个组织”时,那位选民追问道:“那么,你能不能告诉这儿的人,你们一家在那个协会中的会员身份?你们的目标是控制美国吗?”2001年1月,《纽约时报》专栏作家莫琳·多德(Maureen Dowd)这样比喻骷髅会:“老布什总统和他提名的司法部长约翰·阿什克罗夫特(John Ashcroft)在圣诞节前接见媒体时的举动清楚地表明,对他来说,维持一个滴水不漏的白宫,正如骷髅会那防漏的‘墓地’一样,该有多么重要。”

在此之前不到一年,环球制片公司的电影将这个秘密社团介绍给了尚不习惯现代阴谋论的人们。也许是预料乔治·布什将要当选,就在这部影片在影院预演前不久,骷髅会的总部给所有的会员发来了一封信。信中写道:“鉴于目前在野蛮世界中发生的政治事件,我觉得有必要提醒诸位,保持隐私和秘密的传统对于我们兄弟会的利益是至关重要的,我强烈呼吁各位坚决抵制新闻界的糖衣炮弹袭击。”呼吁会员保持沉默仍然是该协会最重要的原则。骷髅会会员格外谨慎,小心翼翼地维护这种保密制度,在新闻界面前一直回避谈论协会的具体细节。事实上,由于骷髅会给会员发来了这种不同寻常、措辞严厉和要求会员保持沉默的信函,骷髅会会员今后很可能拒绝向任何媒体工作者提供线索。

耶鲁校园的秘密

在校园内外,骷髅会都以夸耀自己的制度比其他任何耶鲁秘密社团更严格而出名。也许其中最有名的一条规定是,如果有人当面提到了“骷髅”或“322”,骷髅会会员应该离开那间屋子。骷髅会会员威廉·巴克利的小说《拯救女王》(Saving the Queen)尤其赋予了这条规定不朽的色彩。在这本小说中,当有人在主人公布莱克福德·奥克斯面前提起协会名称时,他“会按照传统的规定,尽责地离开这间屋子”。20世纪60年代曾就读于瓦萨学院的一位女士告诉我,当她和一名骷髅会会员约会的时候,只要她“稍微开个玩笑一提到‘322’”,这位男友和他的同伴就会立刻离开屋子。“我们无法相信那些小小的秘密仪式具有什么意义”,哈佛的学生过去常常开玩笑说,要想在年度橄榄球比赛上击败耶鲁,他们只需高喊“骷髅”,于是耶鲁球队中一半的球员就会急忙退场。1988年,报道总统大选的记者们开玩笑说,如果他们能够在提问中巧妙地提到协会的名称,老布什是否会逃离记者招待会现场。自从1957年以来就在耶鲁效力、现已退休的历史学教授约翰·布卢姆(John Blum)告诉我,在他执教的第一年曾经有一个关于西奥多·罗斯福(Theodore Roosevelt)总统的讲座。罗斯福感到骄傲的一件事是,作为哈佛的毕业生,自己能够被选中参加哈佛的坡斯廉(Porcellian Club)俱乐部。布卢姆向他的学生解释说:“坡斯廉俱乐部在哈佛的地位相当于耶鲁的骷髅会。”布卢姆在此问题上并未作过多的解释,而是继续他的讲座,并且再也没有提到骷髅会。两天后,在这个班级的另一次聚会上,布卢姆提前到了课堂,发现讲台上有一只白色的小信封,表面什么也没写,只是盖着带有骷髅标记的封蜡。拆开信封,里面装着一张没有落款的卡片,上面写着:“布卢姆教授,我们是否能请您在您的讲座中不要提到我们俱乐部的名称?”布卢姆把卡片的内容大声地读给班上的学生听,从那以后,他在讲座中再也没有提起骷髅会的名称。

并不是所有的骷髅会会员都能严肃地对待这条规定,特别是近些年。前棒球联合总会总干事费伊·文森特(Fay Vincent)的父亲是骷髅会会员,他自己则是个“野蛮人”—骷髅会的行话,意为非会员。他回忆道,有一天,他和布什父子、参议员戴维·博伦以及副总干事史蒂夫·格林伯格待在一个房间里。“小布什总统说,‘嗨,瞧瞧那些骷髅会会员,’然后指着我说,‘你父亲也曾参加骷髅会。’”文森特笑着告诉我:“当时我说,‘是啊,如果我提到了骷髅会,你们大家就不得不离开这间屋子了。他们大家都乐了,因为这只是传说之一。’”不过有些时候,骷髅会会员还是会很奇怪地牢牢坚持着这条最过时的传统。1941年毕业于耶鲁的保罗·穆尔(Paul Moore, Jr.)于1982年写道:“我的一位朋友和他的兄弟共同用一个淋浴房。每次他想使用浴室,而他的兄弟又在里面的时候,他就打开门,喊声‘骷髅会’,他的兄弟就会立刻把地方让出来。”

▲ 布什家族

一位骷髅会会员告诉我,尽管人们对待传统的态度“混合了适当的尊敬和不屑,包括选员和与老会员聚会”,协会成员还是意识到这些规则能够保持协会像一台上足了润滑油的机器那样运行。一位20世纪70年代的耶鲁毕业生告诉我,即使是在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在耶鲁和骷髅会正经历动荡和反叛思潮的那一段时间,爵士们也“对传统持欢迎态度”。“和一个体制内的其他人交往有助于沟通的顺利进行,特别是和陌生人交往。如果仅仅把一群人扔到一个屋子里,他们不知道该做什么。这些规则给了我们一种归属感和参与感。”一位年过五旬的协会元老解释说,“协会活动中必须进行许多程序和某些可笑的步骤,关于谁坐在什么位置,彼此应该如何称呼都有一些规定。起初我认为这是无聊的噱头,是属于20世纪30年代的,是丁克·斯托弗在耶鲁那个年代的事物。然而,这是一个设计得非常聪明的系统,目的是让那些像我这样不太容易在他人面前敞开胸怀的人逐渐地学会和他人交往。设计的目的就是鼓励这种交流。一开始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另一位协会元老说:“组织的结构和流程设计是为了鼓励人们向彼此敞开自己的心扉。在一个竞争、出名和成就很重要的男性学府里,人们必须有一个可以谈论自己的地方,在这儿你不用顾虑人们对你的评价是好是坏。这个做法似乎和骷髅会是精英的休闲场所的观点有所冲突,然而其目的是为了提供一个释放心理压力的渠道。”

和322有关的仪式很复杂,竟然对成员们如何进入和离开也作了相关的规定。例如,骷髅会不赞成会员们在他人注视的情况下进入或离开“墓地”。如果有人在一旁观看,骷髅会会员会避免和同伴以及观众发生视线接触,在房子前一个接一个地排成一列快速行走,彼此相隔20步,行走时一言不发。一直到20世纪60年代,会员们步行前往聚会场所时还会穿上最好的服装,这更加强调了他们的身份。

在“墓地”里,每一位骷髅会会员成为爵士的第一天都会得到一个新名字,从此终其一生,协会都会用这个名字来称呼他。对于骷髅会会员来说,起一个新名字的做法与其说是提高协会地位、使其高于世上其他一切的手段,不如说是为了把会员更进一步吸引到“墓地”与外界隔绝的围墙之内。如果爵士们愿意,他们可以把自己的名字转让给后来者。新闻记者兼政治顾问特克斯·麦克拉里(Tex McCrary)告诉《城镇与乡村》(Town & Country)杂志,他以前曾用过“桑丘·潘沙”的名字,这个名字是银行业者信托联合会的负责人刘易斯·拉帕姆传下来的,后者是《哈珀斯》(Harper’s )杂志同名编辑的父亲。一些爵士被自动授予一些传统的名字:“梅戈格”代表和异性会员打交道最有经验的爵士;“戈格”代表最缺乏性经验的会员;“长恶魔”是俱乐部里最高的男士;“博阿斯”是一支大学橄榄球队的队长;相对于长恶魔,“小恶魔”代表俱乐部里最矮的爵士。其他爵士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名字。被起名为“梅戈格”和“戈格”的会员如果拒绝这两个名字,也可选择新的名字。

那些曾影响小布什生活的骷髅会会员可能还知道他有另一个名字:“临时工”。他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名字是因为想不起其他名字,后来也一直懒得改。(“临时工”这个名字既不是协会指定的,也不是个传统的名字,然而对于小布什这么一位据说在“墓地”外花天酒地的时间比在“墓地”里进行哲学探讨的时间多得多的人来说,这个名字还是很合适的。)相比之下,老布什的名字据说是“梅戈格”。在老布什加入协会的时候,他已经和芭芭拉·皮尔斯(Barbara Pierce)结婚并且已经是小布什的父亲了。然而,当我在《大西洋月刊》上报道了这个细节后,《华盛顿邮报》的一位花边新闻专栏作家转载了我的文章,立刻遭到“愤怒”的骷髅会会员会的谴责,这些人“把我们的电话都快打爆了”,声称老布什的名字不是“梅戈格”,而是“贝邦”。根据骷髅会文件的记录,老布什的父亲—或者家族的朋友尼尔·马伦可能也用过这个名字。(但是如果“贝邦”和“梅戈格”不一样,后者是指定的名字—曾被老布什和其父亲使用过,那么人们可能会觉得小布什本来也会用这个名字。)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总统也曾是“梅戈格”,此外,他后来担任参议员的儿子罗伯特·塔夫脱以及老布什俱乐部里的奥林匹克游泳选手唐·斯科兰德(Don Schollander)也用过这个名字。学院橄榄球队教练阿莫斯·阿朗索·斯塔格和文学评论家F·O·马西森曾经是“小恶魔”。

随着协会的成长,更多的爵士开始选择自己的骷髅会别名。这些名称反映了从古典文学到流行文化的一切事物。19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在那段骷髅会称之为“野蛮人文学的浪漫时期”的那段时间里,充满怀旧格调的名字包括西德尼(Sidney)、哈罗德(Harold)、亚瑟(Arthur)、查理曼大帝(Charlemagne)、戴德维尔(Dedivere)、隆法尔(Launfal)、恩底弥翁(Endymion)以及德洛丽斯(Delores)。20世纪初,文学爱好者选择的名字包括罗布·罗伊(Rob Roy)、罗德里克(Roderick)、维沃里(Waverly)、董贝(Dombey)、托尼·韦勒(Tony Weller)、巴尔克斯(Barkis)、皮克维克(Pickwick)、夏洛克(Shylock)和金格尔(Jingle)。到了20世纪30年代,爵士们倾向于选择一些带有邪恶色彩的名字,例如:魔王、凯列班、闹酒者。

此外还有其他谦卑的名字(例如小玩意儿、受难的麦克和脓疮)和意思含糊的名字(例如纳娜、伽伯和基戈蒂博斯)。一位1998届的大四学生决定给自己取名为凯泽索兹,这个名字来自凯文·斯派西在电影《普通嫌疑犯》(The Usual Suspects)中扮演的那个受人怀疑的角色。20世纪80年代,一位刚刚完成白血病化疗的爵士给自己取名为拉撒路(《新约·圣经》中一位患病的人物)。当他毕业几个月之后去世时,一位俱乐部的会友告诉我:“他的名字对于我们有特殊的意义。”

其他协会的领导者是通过选举方式产生的,这种做法有时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和其他协会不同,骷髅会的成员轮流担任托比大叔的角色,主要职责是调解纠纷,在辩论会和讨论活动上作记录。入会仪式上的托比大叔通常对任何与协会有关的事务都有决定权。

大四学生和协会的其他成员都由拉塞尔信托联合会理事会的协会元老负责管理。这个理事会负责选举协会主席、出纳和其他职位。有三位爵士会得到当年的永久头衔:一位号称肉体修理者,负责管理菜单;另一位是优罗嘉俱乐部的秘书,也称S.E.C,此人充当校友联络人的角色,其座位始终在托比大叔的右边;还有一位是物资供应员,充当协会出纳和业务经理的角色,他的座位在大门旁。S.E.C.是爵士可以拥有的、最接近常务领导者的职位。至少在19世纪,拥有这个头衔的人有权批准或否决和协会有关的事务。小恶魔坐在托比大叔的左边,负责收取所有的罚款,而这些罚款帮助支付骷髅会所有请客吃饭的费用(此类宴请往往称为S.B.T.)。值得注意的是,协会的永久头衔“肉体修理者”、“托比大叔”以及那些被重复使用的名称,例如“烂泥博士”、“尤里克”和“桑丘·潘沙”都可以在劳伦斯·斯特恩1760年的小说《项狄传》描述的一些人物中找到对应。

▲《项狄传》

骷髅会会员在“墓地”里使用“骷髅时间”(也称为S.B.T.),这个时间比世上其他时钟要快5分钟。每逢会员聚会或入会仪式,开始时间均为S.B.T.VIII,也就是“野蛮人”时间的7点55分。挂在“墓地”内墙上的所有团体照中出现的老式座钟标记的时间都是8点。在入会仪式举行的过程中,人们向新会员介绍S.B.T.VIII,称之为“我们相逢的时间”(晚餐开始得更早,6点30分)。采用独立时间的目的在于宣扬这么一个观点,即在“墓地”里的骷髅会是不受时间概念影响的。由于受到很久以前流传下来的传统约束,不愿意进行变革,骷髅会拒绝接受时间流逝的观念,有人告诉我,协会坚持认为“时间在协会内是停滞不前的”。一位骷髅会会员告诉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促使你觉得,置身于这栋楼里和外部世界有极大的不同,因此不能掉以轻心。骷髅会还拒绝采用标准的公历年,在协会文件和信函中采用自己那一套数字标记符号。协会的D年(即协会元年)始终是1832年,小于公历年—例如1915级的学生阿奇博尔德·麦克利什在信件上署名时会签上“A·麦克利,D113年”。

一般来说,协会的制度始终规定所有大四会员都必须参加每一次会议。通常15名学生可以自己享有整个墓地,但是也欢迎那些住在当地的协会元老前来参观并留下来观看一些表演,同样那些毕业于耶鲁职业学院的年轻骷髅会会员也受到欢迎,这些年轻的毕业生对于免费的正餐(有四道菜)感到十分兴奋,在此类宴席的菜单上,龙虾也不是什么太稀罕的食物。协会元老进入“墓地”、特别是如果又适逢年度的大型聚会时,他们会被要求在前门附近的来宾登记本上签个名。骷髅会非常欢迎老会员经常回“墓地”来看看。一位骷髅会会员解释说,这么做有几个理由,其中一个是让那些著名的人物回来看看可以创造“一种延续感,而这种感觉增强了”协会的“联系和神秘感”。

“墓地”内每年至少举办两次大型的校友聚会,一次在冬季,另一次大约在毕业典礼前后,后者被称为“兄弟会年度大会”。每次活动,所有在世的会员都会收到书面邀请函。冬季和毕业典礼时举行的聚会刚好也适逢拉塞尔信托联合会理事会每年两次正式开会的时间。毕业典礼前一个月,邀请会员参加大会的邀请函就寄出去了,另外还附上了一份新加入的会员的名录,老会员们可以在自己的会员名录上添上这些名字。通常这些名录详细记载了会员的住处和他们的职业。和所有正式的骷髅会信函一样(元老们会收到邮寄来的通知、捐款要求和关于鹿岛的信息,这些邀请函表明回“墓地”揩揩油的趋势似乎早已有之。1852年骷髅会会志以挖苦的语气记载道,“10位吃不饱饭的元老大驾光临,喝了我们的咖啡,吃光了我们的牡蛎,然后啥也没做就离开了”。),邀请函装在用黑色蜡密封着和上面印有S.C.B.字样(意思可能是头骨和交叉的腿骨)的黑边信封里。信封上往往标有一条要求,即如果这封信没有在某个日期前被寄到,那么它应该被退回到协会的邮箱里。有时邀请参加大会的邀请函还包括在“骷髅”这个词上使用一个拉丁文的双关句,例如“Nisi in bonis amicitia esse non potest”(“友谊只存在于君子之间。”西塞罗);“Grandiaque effossis mirabitur ossa sepulchris”(“当自己的坟墓被掘开时,巨大的骨骼将使他吃惊。”维吉尔);“Quid dicam de ossibus? Nil nisi bonum”(“除了赞扬,我还能怎么评价骷髅呢?”);此外,1856年“墓地”建成的时候留下了以下的拉丁文:“Quid dicam de ossibus? O fortunati, quorum jam moenia surgunt!”[我该怎么评价骷髅?(西塞罗)噢,幸运的人啊,你们的围墙已经竖起来了!(维吉尔)]那些不能按时出席大会的成员通常会通过邮寄的方式寄去自己的个人信息,例如地点、成就、个人的逸事以及其他类似班级通告的信息。这样一来,当某位会员在那一年访问“墓地”的时候,他就能够顺便查看其他会员的资料,瞧瞧他们一直在做些什么。

▲ 早期的骷髅会的秘密聚会

晚餐是相对奢华的活动,由两位厨师烹制,包括好几道菜:汤、色拉、主菜(例如烤牛肉或整只龙虾)、配菜以及一些精致的甜点,饭后往往要吸一轮雪茄。一位骷髅会会员告诉我,“那儿好像是高档的餐厅”。晚餐由两位服务员上菜,这两个人往往是非洲裔美国人,是被人从住宿学院的餐厅挖过来的。楼下冷库中的桶里始终供应的冰激凌是人们经常享用的美食。然而,酒水是例外的。按照骷髅会的传统,会员在“墓地”内不得饮酒。会员们可以喝一些牛奶、苏打水和果汁代替。一位骷髅会会员解释说:“这曾是一条必须遵守的规定,其目的是为了确保人们有一个清醒的头脑。”

尽管其他协会中的大多数都邀请耶鲁以外的嘉宾到“墓地”来向会员们发表演说,可骷髅会除了仆人以外只允许自己的成员进入“墓地”。那些被骷髅会邀请的来宾们经常谈及自己的生活以及协会对自己生活产生影响的各种途径。而对那些更有名望的会员来说,晚宴后发言时他们也会直抒胸臆,而不用担心泄密—听众都曾经宣誓信守协会秘密。按照1968年年鉴的记载:“麦乔治·邦迪(最近)顺便访问了他的发家之地—骷髅会。据说,因为有著名的宣誓保密的规定,邦迪直言不讳地谈论了一些重要的政治人物并坦率地分析了外交政策的发展。”20世纪70年代,特克斯·麦克拉里多次提到,自己就是那位在莫斯科创建美国之家的人,而那场尼克松和赫鲁晓夫之间著名的“厨房辩论”正是在那儿发生的。1998年,来宾登记簿上的签名在一定程度上证明,在毕业典礼结束后的晚宴上发言的人就是老布什。

晚上活动中的辩论环节通常在发言人致辞或者晚餐后举行。讨论的既可以是些琐碎的话题,也可以是严肃的内容。讨论的时间大约持续90分钟,尽管有时一些过激的言辞会引起激烈的争辩,从而整个晚上都会争论不休,例如,有一次对20世纪80年代的两位爵士带自己的女朋友到“墓地”参观这件事发生争执。一开始,依然是由优罗嘉俱乐部秘书给托比大叔披上长袍,然后托比大叔敲响内殿的铃铛15下,宣布辩论开始。托比大叔坐在内殿讲坛的一把椅子上,他的面前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支计时5分钟的沙漏、尤里克雕像以及一只被分成几个小格的头骨,新会员就从这些小格中“饮血”。后面的小格里有一些小纸条,每一位成员都在上面写上一个问题;前面的小格也有一些纸片,上面印着每一位爵士的姓名。托比大叔抽出一个问题作为辩论的主题,另外抽出一张印有名字的纸片,抽到的人就辩论的主题发言,直到沙漏里的沙子漏完。托比大叔不断抽出印有名字的纸片,直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发表了自己的观点。(正是通过这些辩论和自我陈述阶段,骷髅会会员们才逐渐对自己的伙伴有了一个充分的了解。1948年加入骷髅会的老布什在这一辩论活动中的表现比较差劲,据说正因为如此,当老布什被任命为驻联合国大使后,骷髅会会员、前俄亥俄州议员托马斯·阿什利问他:“乔治,你他妈的懂得什么外交事务?”)在辩论进行中间,托比大叔要做一些记录,这些记录年底将被汇总到俱乐部的黑皮书中。黑皮书记录的准确性和完整性取决于值周的托比大叔的责任心,但是不管怎么说,一位骷髅会会员美好地回忆道:“这些担任托比大叔的人都很不错。我们可以到那儿查阅南北战争期间留下来的辩论记录”。

接下来是休息时间,这段时间的活动内容多种多样。休息时间结束后,爵士们在外殿的323房间唱圣歌,托比大叔再次穿上长袍,15次敲响铃铛象征新的活动开始。每年秋季第一次聚会的时候,所有爵士都参与一场名为“假期经历”的讨论,这个讨论有点类似主题为“我在暑假期间都做了些什么”的口头发言。从下一次聚会开始,每次星期天开会的时候都选出一位爵士,站在一幅骷髅会会员称为“婚姻福祉”的女性画像前,讲述自己的性经历。(爵士们也用“婚姻福祉”这个词来指称任何女性。)宣告活动开始的颂歌的开头是“5月初的月亮散发出爱的光芒”,结尾是“我的爱人,让我们悄悄从今夜偷走几个小时”。 一位骷髅会会员说,那首歌“挺甜美的”。给屋子照明的只有一个壁炉,各扇房门都紧闭着,爵士们坐在长毛绒沙发上,气氛安静、舒适。创造这样一种气氛旨在为人们彼此进行最亲密的交谈创造条件。演讲可能会占用几个小时的时间,但是尽管演讲具有真实描述的性质,这些演讲并不完全以性为中心。一位年轻的骷髅会会员澄清说:“在最初一两次之后,谈论性经历就好像列举一个人征服的战绩,但大家的兴趣慢慢变淡了,因为实在是没有那么多可以讨论的经历。”因此,“婚姻福祉”演变成了一种既关注男女关系同时也关注肉体经历的讨论。一些会员会惧怕这项活动,同时另一些人怀着美好的心情期待着这项活动—1917年优罗嘉俱乐部的一位名叫尤里克的爵士在给一位朋友的信中曾经说,婚姻福祉的讨论是“一种美妙的感受”。另一位骷髅会会员告诉我,婚姻福祉的讨论“可以按照个人的愿望进行表现,或庄或谐。一个人在多大程度上吐露自己的秘密完全取决于自己”。一位元老说,“人们之所以会真正吐露心声”,是因为“我们都认同的一件事是人们无论在哪间屋子里说了什么都不会被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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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武云溥 赵勇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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